「請下一位進來吧。」護士聽著門後的聲音傳出,請下一位患者進去。
門被稍微用力的推開,原本坐在房間內的辦公桌的人抬頭看著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。「哦~很久沒見,教授。」被稱為教授的拉帝奧輕輕搓了搓鼻樑,在腦內回憶有關對方的記憶。「我們曾經在哪見過嗎?」「第一真理大學,不過我也只是經過了一下,我賭你記不得我。」「『賭』?」拉帝奧輕輕的重複著對方的話語,視線瞥往眼前電腦的資料。「沈迷賭博不是你來的原因嗎?」「是,但也不是。」他看著拉帝奧等待自己說下去的樣子,輕輕一笑。「有人跟我賭,你能讓我不再流連於賭場;而我,則跟他賭我會成為你忘不了的一個患者。」拉帝奧聽到對方的話,輕蔑一笑,用一句「無稽之談。」結論。
拉帝奧正想從位置站起身,對方卻想要湊近,迅速地拉開距離。「請自重,『砂金』先生。」砂金雙手一攤自討沒趣的笑了笑,說:「真是個無趣的人呢~教授。」「這種情況,還請稱呼我為『醫生』⋯⋯請到躺椅那邊放鬆躺下。」
砂金躺在躺椅上,看著拉帝奧從抽屜拿出一本筆記本,緩緩的往自己走來,坐到一旁的椅子上。「好了,現在你可以說一切你想說的事情。」「例如呢?」「一切,所有你想說的,這些事情我不會跟別人說,筆記也不會流出。」「那~請和我在一起,『醫生』。」「你沒有別的想說的嗎?」砂金嘗試往對方伸手,但拉帝奧用幾聲輕咳打斷了他的動作,他抬頭望看對方,只見拉帝奧用筆尖指著其中一個角落的閉路電視,砂金只好默默收回手。「嘖,真是準備周到啊⋯⋯」「只是保障雙方,畢竟催眠治療期間有錄像最好。」
後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,拉帝奧嘗試從對話中拉近兩人的距離,讓砂金多信任自己一些。「⋯⋯你要嘗試一下催眠治療嗎?」「嗯?如果你覺得我的情況可以接受催眠的話就做吧~但,我可以問問為什麼嗎?我自認為我表現得不錯啊?」「如果你沒有隱瞞的話的確不錯。」「啊啦⋯⋯」「如果有所顧忌可以拒絕,反正你本身也不是為了解決沈迷賭博的問題自願來的,不是嗎?」砂金思考了一下,說:「那要跟我賭我會不會被催眠嗎?」「這沒意義。」「也是,誰叫我從未賭輸呢!我說我不會被催眠。」
幾經嘗試,拉帝奧確實無法催眠砂金,他只是輕輕嘆了口氣。「你在這裡多躺一會休息,時間到了便可以離開。」拉帝奧邊說邊回到他的辦公桌,將筆記上所觀察到的情況和推論都輸入到電腦內。「嗯?根本沒有做什麼吧?『教授』你的催眠要多花功夫呢~」「無法被催眠的情況並不罕見,需要花點時間找別的方法代替。」「沈迷別的事情不就好了?」「可以稱為『沈迷』,大多都不是好東西,我並不建議這樣做。」「真的嗎~?」
砂金語畢,剛好整個診所陷入黑暗,砂金很快的坐上拉帝奧的辦公桌,一腳撐在對方的椅子上。「我說了,我從未賭輸,我不會遠離賭場、我不會被催眠⋯⋯」砂金伸手抓上對方筆直的領帶。
「我會成為你忘不了的患者。」
「你看起來胸有成竹,該死的賭徒。」